否寂。

好困。

【承花】普雅

*一篇小小小短文

*普雅花,生长在南美海拔四千米的雪山上,花语是:坚持,悲伤的回忆和等待的美丽

*是两个灵魂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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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雅

男人裹着一身紫色长风衣沿着雪道向上走,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投在依旧松软的雪地上。

 

“你来了?”红发青年从花藤上跳下来,“你还记得啊。”

 

“好久不见,承太郎。”

 

空条承太郎的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本来每年在墓碑前都想要说些什么的,想说的话都记满了一个本子,可真正见面后一切都被哽在了喉咙里。

 

“这个应该会变成那时候的黑色制服吧?我听说灵魂状态下都会慢慢变成精神力量最强的时候。”花京院典明伸手扯了扯紫色的风衣,“可惜我就没有这种经历。”

 

一米九五的高大男人抬手摸了摸青年眼睛上的疤痕,十七厘米的身高差让他可以轻易吻上青年的额头。

 

他确实这么做了,引来花京院的一阵低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先一步离开?”花京院抬头,紫罗兰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感觉。”承太郎压下帽檐,“啊,变白了。”

 

男人的紫色风衣泛白,眉眼开始变得年轻。

 

“哟!空条博士!这时候你应该结婚了。”

 

空条承太郎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很感谢她的照顾,但……”

 

“行了,我知道,”花京院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英雄总需要一个家,你是英雄,徐伦也是。诶对了!徐伦现在是不是跟安娜苏在一起?”

 

“摸得挺清楚啊花京院,不过别提那小子。”承太郎碧绿的眼睛向下斜觑了一眼那挑红刘海。

 

“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他神色黯淡下来。

 

“徐伦已经理解你了,相信我,你是个英雄,只是已经退场了,这是你的命运,是徐伦的命运。”花京院耸耸肩。

 

“这就是普雅花?”空条承太郎掩下透露出的悲意,指指花藤。

 

十米长的花藤铺开,巨大的花肆意地向着阳光盛开,雪般的花瓣上渗透出隐约的青绿色。

 

“当年你在沙漠里就说想看的花啊……确实好看。”

 

“你这形容词太贫瘠了承太郎。”花京院边点评边走向花藤,他取下一个食盒,“吃樱桃吗?”

 

“我送的?”承太郎捡起颗樱桃。

 

“rerorerorerorerorero……是啊!”

 

“你果然还是这种吃法,”承太郎翻了个白眼,“这次可没有火烈鸟飞过。”

 

花京院孩子气地眯起眼睛笑,他走到花藤旁边坐下,“过来坐。”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承太郎依言走过去,这里的雪很软,虽然他们压不出什么痕迹。

 

“至少安娜苏对徐伦很真心,我看到过的,潜行者。而且徐伦已经长大了,别总想管着她。”

 

承太郎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小子是个强盗!非要在莫名的场合做强买强卖的生意。”

 

花京院典明无奈地撇了撇嘴,双手撑在身后,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是……”承太郎捞起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细细密密的沙。

 

“啊当年你送给我的,说是小亚细亚附近黑海的沙。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好好留着哦,除了樱桃吃掉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

 

空条承太郎盯着身旁的青年,花京院仰头抬起手,阳光穿透了他,他握住了阳光。

 

花京院叙说着承太郎对他说过的那些海洋生物学的奇奇怪怪的知识,大部分都是承太郎每年在他墓碑前随便聊的。空条承太郎带去放在花京院墓前的各种小礼物都被花京院好好地珍藏起来,花京院会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想一想埃及满天的繁星和星空下的翡翠绿眼睛。

 

空条承太郎就这么盯着红头发的青年,他的衣服渐黑,回到了十七岁的样子。

 

“啊,我说这么多都是你知道的,你现在会不会有点烦?”花京院注意到变化,停下擅自的回忆。

 

“不会。”承太郎摇头,放在以前他或许确实会不耐烦,但现在他很想就这么顺遂花京院的想法。失去花京院典明耗费他不到一秒,与花京院重逢却相隔了二十五年。

 

“承太郎,我不希望你对我怜悯,或是心怀愧疚,”花京院捧住承太郎的脸,“那大可不必,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也尽可能地走到了我能走到的最后。”

 

空条承太郎的手有些颤抖,普雅花的花瓣被揉皱,又被松开。

 

“我想,花京院……”翡翠绿的眸子扫了一眼面前人又迅速分开,“咳……到了上面后,你要不要……再跟我一起耽搁一百年?”

 

花京院典明闻言瞳孔倏地放大,他微张了张嘴。

 

“你这是……在求婚?”

 

“呀嘞呀嘞……”承太郎的耳尖跳出微红,“是啊。”

 

“好啊。”花京院忽得笑开了。

 

他们坐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山上,但阳光很明媚,明媚到让空条承太郎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

 

“或许我们可以让乔瑟夫先生做证婚人,让阿布德尔先生做主持?花童就让伊奇来好了,打扮一下也是一只帅气的狗呢……至于波鲁那雷夫……哈!就让他追悔莫及去吧!”花京院典明扑在空条承太郎身上毫不留情地迫害着尚在人世的好友。

 

“哈哈哈!就让他缺席吧,谁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上来。”承太郎思及此也不由大笑出声。

 

埃及沙漠里的笑颜再现,但更多了抹如释重负和推迟许久的柔情。

 

他们并肩坐在阳光下,周围都是怒放的普雅花,阳光照得他们很难睁开眼,但他们就是很享受这并肩看太阳的时刻。

 

“我终于可以陪你看太阳了。”承太郎叹息。

 

花京院微笑,勾住承太郎制服上的金色链条:“我可勾住你了,以后的日出你都要陪我看。”

 

他们在阳光下拥吻,青年特有的生机在阳光下迸发,阳光勾勒出他们的轮廓,倒未在雪上投出黑色的影子。两双眼睛里映出彼此,他们把对方的剪影装进灵魂。

 

“我本想带两株普雅花上去的,但两个月花期后它们就会消亡。”花京院带着些感慨小声嘟哝。

 

“但好在现在它们还在太阳下盛开。”承太郎回答。

 

承太郎揽着花京院的腰,他们额头相抵。

 

有两份爱情被夹在了时间的裂缝里,有一份留在世间接受凡尘的洗礼,有一份在另一个世界里陪伴普雅花走过了四分之一的生命。

 

他们分立两地,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但他们仍然炽热,炽热到足以跨越二十五年的距离,炽热到他们可以像普雅花一样接受太阳的光明,炽热到它们可以相伴着走过普雅花的下一个又下一个花期。

 

樱桃掉落在地上,在阳光下闪烁着莹润的水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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